深冬的夜,房间安静极了,好像能听到中央空调发出送风声。
盛怀扬闲闲地靠着,隔着一张书桌,认真地看着她,黑眸被暖黄的灯光浸泡着,有些深。
夏时初困在他的视线里,耳朵越来越烫,呼吸也有点不稳。
他说给她看看?看看?看?
要看么?
她用力咽下堵在嗓子眼的气,嗓音竟有点飘,“好呀。”
盛怀扬嘴角弯了弯,“好?”,
她颔首,努力稳住自己呼吸,“你要是……”
声音戛然而止。她惊愕地瞪着缓缓站起来并朝自己走来的盛怀扬,紧张得不行,心脏扑通扑通,一下一下,跳得激烈又急迫。
“干嘛?”她问。
“既然好。”他顿了下,人斜斜地倚在书桌边缘,长腿朝前伸,形成一个三角区,将她困在区域里,偏头盯着她,压低声音,“离得近才看得清。”
他本就高,靠在桌边挡住了台灯的光,将她笼罩在他身体的阴影里,铺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沐浴过后的味道,凉凉的,不是薄荷的清凉,还要冷一些,像雪后林间的松木。
挺好闻的,叫她思绪有点微微荡漾。
他身上的开衫没有系扣,松松垮垮地挂着,锁骨掩在t恤领口下,若隐若现,视线往上还能看到喉结。
夏时初不经意地再咽了一下嗓子,目光有些移不开。却在看到他动作时心突地颤了一下。
“你干嘛?”她紧张地盯着他衣服下摆的手。
“给你看呀。”他将笑不笑,“不脱,你怎么看?”
两人距离太近,近得她有些窒息。她本能想往后靠,可后面是墙,头一下就地碰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眼见他就要把衣服掀起来,夏时初霍地站起来,“不看了。”
“不看?”
“嗯。”她重重点头,合上笔记本,想走人。
盛怀扬却恍若未见,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让路的意思。
“让下。”夏时初提醒,“我要回去睡了。”
盛怀扬倒是动了,却是撑着书桌往前俯了俯身,一瞬不瞬望着她,“夏时初,别把谁都当正人君子。”
?夏时初愣住。
“男人跟你说这种话,你还敢回好?”盛怀扬哼了一声,“就没带点怕?”
她恍然大悟,辩驳道,“你又不是陌生人。”
“所以呢?”盛怀扬直勾勾地盯着她,“熟人就不会有坏心思?”
她被问住,怔了会儿才反驳回去,“反正你不会。”
盛怀扬舔了舔唇,很低地笑了一声,“你确信?”
夏时初从被他一顿骚操作弄得慌了神的情绪中抽出来,体内反击因子噼里啪啦地被激活。
她一扬下巴,与他对视,“不确信,不过也许我乐见其成呢?毕竟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
她说这话时,视线故意轻飘飘地从他脸上一路往下移,最后定在他t恤与裤子的交界处。
“不是给我看?”她垂着眼睫,下巴朝那个位置点了点,“脱吧。”
盛怀扬眼瞳一敛,被她气笑了,抬手将她脑袋往旁边推了些,“想得美。”
下一刻,他收回脚,站直身子,让出路,“回去睡觉。”
“别呀!”夏时初已来了兴致,把电脑往桌上一放,“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话,说了给我看就得做到。”
盛怀扬眯起眼,“你还真敢看?”
“有什么不敢?”夏时初一扬头,语带挑衅,“你敢脱,我就敢看,摸都摸过,还怕看?”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盛怀扬没说话,眸光浮动后便是沉沉地盯着她。
夏时初先是慌了下神,随即又镇定下来,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一次,终究是盛怀扬先败下阵来,收回了视线。
“出去带上门。”他霍地转身,走向洗手间。
这一夜,22楼正对的两个房间,都有无法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