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斓不是不怕。
大关氏讥讽狞笑的嘴脸好似还近在眼前。
她被蒙住眼推进那个山腰里的深坑, 任由他们一铲一铲地填土盖在身上。
山里太冷,也太黑。
那个地方的歪脖子松树只看着便让人觉得诡异。
秋斓昏昏沉沉打了个寒噤,腻着满身的冷汗被骤然吓醒, 她下意识蜷蜷身子, 额头便碰到了沈昭的胸膛。
沈昭双眼轻阖, 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 呼吸均匀而绵长。
这里不是旁处,而是她住惯的镇国公府。
床脚还特意燃有一豆灯, 并未因着他们入睡便熄去。
秋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腹部坠痛转而又一次袭来, 潺潺暖流毫无预兆地奔落而出。
她忙不迭掀开锦被, 便看到满目的猩红。
她好似躺进了一滩血泊。
秋斓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反倒是幽幽转醒的沈昭顶着满眼乌青松下一口气。
他轻轻的鼻息落在她头顶上,语气似是埋怨又满含担忧:“醒了?你睡过去整整三天。”
“我还以为你怪我去的迟, 这就不打算要我了。”
“我……”秋斓满眼都是窘迫, 瞬间又被袭来的痛楚逼得皱起眉头。
“不怕,没事了。”沈昭被染了满衣襟的污血,却丝毫也不顾忌地起身下床, “杨老头就在府里, 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