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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盯着狜人查,便会一叶障目。”

“那年俘入京的滇州汉人不过二,三百,如今还在京中的恐怕不会过百。”

“把名字理出来。”沈昭低声斟酌,“顺着秋夫人挖出巴遵望和昊钦庵的下落是重中之重。”

“已经理了。”宏毅转而掏出信封,递将给沈昭,“爷嘱咐过的事,我都记得。”

沈昭哂笑着接过信封,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问:“东厂那头如何?”

“我是晌午见的嘉焕。”宏毅仔细回忆,“他已经按爷说的混进至归缘里头留下了。嘉焕说齐灏这些倒是不曾再去过至归缘,但差番子买过两三次点心。”

宏毅说着忍不住皱皱眉头,思维一时间似是凝滞了,“这动作着实奇怪,他先前难不成还真是要带夫人回东厂医伤不成?东厂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

“齐灏不比小关氏好对付。”沈昭略加思忖,“东厂那位进能提刀,退能谋划,还善于猜度人心,眼下不骤然去为难秋家,未必就是没有这个心思。”

“不能掉以轻心。”

“元令不养闲人,有嘉焕在秋家那头,爷只管放心。”宏毅沉声回禀,“若有事端爷您赶不及的,嘉焕定能应付东厂的人拖住时间。”

沈昭不紧不慢继续问:“他可还带旁的话给你?”

宏毅稍加沉默,便又道:“嘉焕还说临近年关,店中事情不少,夫人好似是沾冷水累病了。”

沈昭漫不经心轻敛住的眼帘骤然撩起,他追问道:“沾冷水?阿斓染了风寒?”

宏毅不动声色地点下头去:“应当是。”

沈昭不消更多言语,只自顾自骤然起身,一把捞起架上的外衣往身上套:“你自去过年,不必等我。”

“我忽然又觉得,眼下正是找秋夫人聊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