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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德良听着一番陈情利弊,一时竟也觉得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她虽痴长秋斓几岁,此时才发觉自己见事没有妹妹秋斓分明。

但秋德良自也不愿这样坐享其成,她轻撩视线,看着比自己还矮很多的妹妹,忍不住又泛起一阵难过:“阿娘还没回来,等阿娘回来,咱们再想想办法。”

“阿娘……阿娘她……肯定还有更好的出路。”

秋斓便又道:“哪里还有更好的出路呢?让阿娘再不眠不休地做糕去卖吗?让阿爹低声下气再多替人抄书誊信,还是让阿姊你年年多糟几回罪?”

“阿爹阿娘向来与人为善,阿姊更是连走路都要仔细脚下有没有蚂蚁。”

“我们从来没有做过恶事,为什么我们就必须贫病度日?为什么我们不配过上比现在更好的日子?”

秋德良看着秋斓,一时竟有些恍惚。

她原本有满肚子的话,她跟着阿爹读书识字早,往常最会讲道理。

可现在却不知是为什么,她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秋斓看着呆滞的姐姐,嘴角慢慢挤出一丝浅笑,像是在规劝秋德良,也像在安慰自己。

她说:“阿姊,你要快些把身子养好才行。”

“日后能帮阿娘磨浆卖糕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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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东方即明。

老郎中杨贯在一间阴澄澄的屋子里拴好针包,惊得目瞪口呆:“怎么?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