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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咱们家老爷是当兄长的,到底大度些,这关起门来骂骂秋家自己人倒也罢了,如今怎么连镇国公府都骂上了?”

“这话万一要是让镇国公府的人听到……别说是你一个十几年中不得举的老秀才,就是我们家老爷求情那也不好使。”

他说着,又故意提高嗓音,当着众人的面故意冲着屋里喊一声:“二老爷,没本事顾妻儿不要紧。”

“可千万别因着这个,就不惜自己的命呐。”

本在里屋躺着的秋德良约摸也听得心急,一边担忧小妹,一边挂心父亲,奈何她连下床都费事,只能传来一阵又一阵连绵不断的咳嗽。

王管家便又借题发挥:“二老爷自然等得,就是不知道德良小姐的命等不等得。”

他低声补充:“喜嫁,总胜得过发丧。”

秋斓一直听着别人说,闻及此话中隐隐带着对秋家咒意,终于沉声开口说:“王管家慎言,我阿姊身子弱,听不得这脏耳朵的话。”

“你既来请人,不似我阿爹气昏了脑袋,应当分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家院门虽小,却不是事事都能讲的。万一我阿姊有个好歹,我便禀了大伯不轻易饶你。”

王管家眼珠子一转,料着秋斓虽年纪不大,但来日若是过继,身份便不能与今日相提并论。

他立即假惺惺朝秋斓拱手服软道:“阿斓小姐您恕罪,我们这些下人粗笨,不会讲话是常有的,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但我这话糙理不糙,如今情形是过继还是不过继,您心里有数,自也不必我这个做奴仆的多言。”

秋斓默了默。

她心里自然是有数。

城里的参都被买空了,即便有剩的也都纷纷提价。

就算家里能咬牙买一次两次,却也是捉襟见肘难以为继,根本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