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思提起嘴角,扯了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出来:“是吗?那可真好。”
不知怎么地,她关于前尘过往的那些模糊记忆里忽然也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这么一片白雪来。
那雪不大,雪花也小,融化得还快得很,一触手就化成了一滴水,不像裕州、不像京城的雪,不像这些她早就看惯了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便是落到人身上也半点儿不化。记忆里那究竟是怎样一件事已然模糊不清,唯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白,和她雀跃而又好奇的心情,仿佛是第一次见到雪一般兴奋得不得了。
好像有人在她耳边爽朗地笑着,笑着和她说:“都说是‘大雪兆丰年,无雪要遭殃’!囡囡,我们明年可是能过个好年了!”
囡囡,囡囡。
她是谁的囡囡?她的囡囡又去了哪里?
白楚思静静地坐着,怔怔地落下泪来。
第33章 书院与官学(剧情)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因为白楚思小产的事儿,顾家好一段时间气氛都有些低沉。
毕竟是三房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想当初顾三老爷也是为了这个才难得地过问了几句后院的事儿的。
还好这会儿临近年关,年味儿一天天重了,否则可真让满府的下人提心吊胆。侍画暗自想着,一面端着茶水点心,打了帘子进屋去服侍少夫人。
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件事儿,能让府上的气氛松快松快。
“你是说,顾五公子和顾八公子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姜沅刚刚午睡起来,人还有些没精神,这会儿一手撑着妆台托着腮,一手有些无聊地摆弄着一个银镯子。那镯子是银丝绞成的,上头还攒出了两朵梅花样,镯身便宛如梅树曲折的枝干一般。虽然并不如何贵重,却胜在做工精湛,构思也巧妙。
她随手拨弄了一下上头的两朵梅花,随后便将它搁在了妆台上,转手去拿侍画捧着的茶水。微烫适口的普洱入口,浓浓的苦涩之后便是淡淡的甘甜在口腔中化开,让她精神一振,整个人也更清醒了两分。
不过还是太苦了。
姜沅嗔怪似的看了侍画一眼:“你就惯会作弄我。”把杯盏放回她手中的托盘里,拿帕子按了按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