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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了半晌后,她看着谢湖缓缓转过身,骤然睁大了黑白分明的双眼,咬紧了唇瓣,将身子背了过去,通体发寒。

她唇瓣颤动,犹自不敢置信:“陆危?”

陆危怎么会是谢湖?

午后的琉璃泉殿,江央公主屏退了所有的侍女,独自一人,抱着双膝在琉璃泉殿里,盯着眼前的宝相花承帐出神。

殿外青翠摇曳的竹影映进来,微微晃动摇曳着,像是在地砖上游移的鱼儿。

陆危觉得哪里怪怪的,一如往常地走近到了公主身边。

明明听到了动静,江央公主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会抬起头来“看”向他,浓长的乌睫低垂,掩住了眸中明灭的光色。

陆危当她没有发觉自己回来,便一如既往地去握住她的手腕,这时江央轻飘飘地问道:“这么装,不累吗?”

陆危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在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正迎上了江央公主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女子平日游离的眼眸,此时此刻目光如炬,仿佛可以将他穿透:“谢……不对,应该是陆危,你就是这么欺骗本宫的?”

“公主,您可以看见了?”陆危大喜过望,

江央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他的喜悦是不是也是一种随机应变。

这个对她说永远忠诚的人,已经如此游刃有余的,在她面前伪装欺骗。

她终究也是和父皇同一种命运。

为了这无上的权力,与爱人近在咫尺,心如千里。

“我不这样做,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娶到殿下呢。”陆危说到这里,越发的腰身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