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滴烛泪滑落,灯芯萤火虫一般劈里啪啦挣扎了一番彻底熄灭了,若有若无的青烟也消散不见,可那人好像犹不知疲倦。透过那摇摆的帷帐传出的不知是谁的闷哼,又是谁的抽泣,夹杂着不时传出的银铃脆响,好似格外的引人沉醉。
不时灌进的冷风驱不散心头的热意,颜姝指尖都是麻的,可与她交缠的十指好像犹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实在太累了,最后连那点喘息都变得沙哑,微弱到几不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那小人儿的倦意,向祈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起身随意捞起地上那被揉弄的不像话的中衣披上,重新点上了烛火,又唤人送了热水。
空气中弥漫着荒唐的味道,颜姝已然睡的熟了,向祈拧干了帕子帮她擦洗,岂料刚一触碰便见她明显的颤栗,好似敏感的紧,被褥间的那点点红梅像是在提醒自己刚才有多混账。
向祈简单的帮她擦洗了一番,又换了新的被褥,重新将人拥入怀中,感受着枕边人平稳的呼吸,自己却好像怎么也睡不着,他捏着颜姝的指尖轻咬了一口,刚才搭在自己脖颈间的手有多销魂,向祈现在还回味无穷,颜姝那动情的模样只有自己能看得到,隐秘的心思得到了满足,整个人愈发的精神。
翌日清早,两人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的,章嬷嬷原是不该来打扰的,可是今日还要入宫给帝后二人敬茶,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她在门外低声叫了两句,寝殿内那两人这才悠悠转醒。
昨晚倒是没觉得怎么,这会儿再看向祈身上被自己抓挠出的痕迹,不免有些害羞,偏这人还要胡闹,颜姝拿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起来,发号施令道:“你先起,不准让她们进来。”
正值新婚燕尔,自然是有求必应的,向祈知她还不太习惯,也乐意迁就她,自个儿先下了床穿戴整齐,让人将梳洗的一应用具都摆在屏风外,亲自伺候颜姝梳洗。
他将干净的衣物递给颜姝,心情大好道:“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这是不肯回避了。颜姝也不知自己别扭什么,明明昨晚顶亲密的事都已经做了,这个时候换个衣裳还害羞个什么劲,她不去看向祈的脸色,尽可能快的将一件件衣裳穿好,正要去穿鞋子,却见向祈在床榻前半蹲了下来。
他虚握住她细白的脚踝,青紫色的筋络都格外的清晰,本是要帮她穿鞋的,鬼使神差的,向祈抬指在她脚踝的银铃上拨弄了一下,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响动,颜姝当即便烧红了脸,配合着眼角那尚未消退的醉人胭脂色,效果绝佳。
这玩意儿昨晚上响了大半宿,以至于颜姝现在听到这声音都隐隐颤栗。
颜姝作势要摘了这东西,向祈抬手止住了她动作:“闺房情趣,有什么好羞的。”
“你当时说是庙里求来给我祈福的?”颜姝吃惊道:“拿着佛堂里的东西做这事?”
“亵渎神灵,不冲突啊,”某人脸不红心不跳:“你说是吧?观音?”
颜姝懒得和他争执,反正也争不过,自己穿好了鞋子站起来,结果腿一软直接栽进了某人怀里,她忿忿的望着那罪魁祸首,岂料那人满嘴的坏笑:“疼吗?我昨晚收着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