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身边的青衣女子也悲伤地皱起眉,她虽然都没怎么和这个神秘哥哥说过话,但想必他是个好人吧,不然阿爷是不会帮他的。
可儿看到小姐的手指已磨得血肉模糊,美目含泪,哭成了一个泪人,她也一阵悲咽。公子与小姐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的困难都度过了,却还是要折磨他们。
谢诗宛发髻已然松散,额前落下碎发,泪水已让她看不清事物,连老伯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发现。手指攥拳猛然锤向门边,哽咽道:“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雷声还在不断地暴鸣,一次次地击碎谢诗宛的心防,仿若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最后的结局。
小姐的指骨已经泛着红,可儿拉着小姐,哭道:“小姐,小姐。”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劝小姐了。
秦静月抱紧谢诗宛,她说不了话,但用着自己的动作支撑着宛妹妹。她虽然没有尝过这般失去亲人的滋味,但她也曾为一起的姐妹死于三千阁下而痛哭不已。
雨稍稍小了些,屋檐下形成了一片片水帘,像是隔绝了内外一般。那柄淡黄色的伞落寞地放在一边,伞面上的水滴流下汇成一块小水洼。
耳边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和时不时的雷鸣,不知过了多久,谢诗宛绝望地低着头,杏眼里空荡荡的,没了光彩。
“哒哒哒—”黑马还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溅起一路水花。
“小姐!小姐!你看看那是不是公子?”可儿瞥见极像公子坐骑的一匹黑马朝谢府奔来。
谢诗宛眼神微动,木然地抬起头,看到远方正有黑马飞驰而来,而她眼眸兀地睁大。
——马鞍边有碎铃铛!
这是她亲手给俊风系上的,在阿言得到第一匹属于他的坐骑时,她好奇地眨着眼问他:“顾言哥哥,它有名字吗?”
顾言那时故作老成,背过手,点点头说道:“它的名字就叫俊风。”
她嬉笑着把碎铃铛挂在马鞍边,朝顾言吐舌头:“我要把铃铛系在这,每次顾言哥哥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啦!”
她记得阿言那时敲敲她的脑袋,好似责备却淡笑着对她说道:“我等会就解下它,哪有马鞍上系这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