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才想起来,今日她是上了妆粉的,现在哭了一回,岂不是要哭成花猫了,这样不就丑死了。
她双手急急捂着脸,只在眼睛处留了些缝隙,有些气恼地说道:“阿言不要看我,我的妆都要哭花了。”
顾言轻轻地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发出几声闷笑:“好好,我不看阿宛,可是阿宛什么模样我都看过了,是好看的。”
这话倒是不假,两人一起长大,从谢诗宛刚会走路起,就跟着这个新来府上的哥哥后边。
走路还不稳时,她总跑着跑着就自己绊倒自己,坐在地上赖皮大哭,那时顾言哥哥总会无奈地转过身,把摔得灰扑扑的她牵起,帮她拍掉身上的泥土。
兄长每看到这场景总会在一旁笑着好友和妹妹:“看你当哥哥的倒比我还称职。”
想到小时候的糗事,谢诗宛把脸捂得更紧了,支支吾吾道:“才不呢,丑死了。”
谢诗宛捂着脸站起身,小跑着到屏风后边,才放下手,说道:“顾言哥哥你等等,我、我洗个脸你才能看。”
“好,我等你。”顾言瞧着小姐迈着小步子小跑过去,好像小时候她跑着追他一样,想起这些,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谢诗宛打湿了巾帕,把脸上的妆粉都抹净,才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铜镜中的女子去了浓艳的妆粉,鼻尖还有些泛红,脸蛋也似花朵一样有着淡淡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莹白的脖颈和耳后,她一想到刚刚阿言看到的自己竟然是这副模样,连连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羞死了,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等着脸蛋的红色褪下一些,才慢腾腾地从屏风后面出来。
却看见阿言正在宽衣,他双手各执衣襟的一边,缓缓脱下,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好看。
谢诗宛像是意会到什么,结结巴巴地道:“阿言,怎么、怎么脱衣服了?”
顾言下意识撇头看了看挂在杆子上的外衣,他穿了好几层的衣物,刚刚只是脱了外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