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简,一切都是我的错。但若是阿言在此殒命,而我却随着妇孺逃出,我一辈子都会不安宁。”她是云安郡主,与阿言一同守护连城的百姓。
“算罢。”阿宛她与顾言的事他不好插手。刘简的拳头松下后又握紧:“可阿意,你没有武功,来这作何?”
刘简这是又急又气,他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柳意要跟着那些妇孺,他绝对有把握送她出了连城,她又何必来这遭罪。
柳意还第一次见刘简对她生了气,心中溢出些淡淡的委屈,她垂头不语,咬紧唇关,过了半晌,才道:“做刘家的夫人,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我想为自己而活。”
话中之意,刘简又怎会听不明白,脸上白了一瞬,怒气也消减了许多。
柳意虽然出身在柳家,却因为娘亲早早去世,长姐又嫁了人,而在柳家处处受制。来了刘家,虽新婚当日遭刘放所陷害,他阴差阳错占了柳意的身子,心中百味交杂,但他后来是真心实意想对柳意好些的。
她身子寒,他重金求暖药,放入温汤,只与她说是多喝汤暖身。她畏了被人掣肘,勾心斗角的日子,他下了决心,将刘家的大权重握在手,不再给任何人机会欺她,就连柳家都要看他的脸色。
可原来先前那些令他颇感阵阵暖意的日子,不过是柳意对刘家的负责,在柳家她做好女儿本分,在刘家便做好夫人的本分,而他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每到心寒孤独时,柳意轻轻的一笑就能驱散了这些。
可他在柳意心中,还不过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唯一有些不同的竟是他也成了限制她的人。
刘简脸上绷紧,却脸色愈发不好,两人僵持半刻,刘简终是放下重话:“随你。”
话音刚落,柳意的泪珠便打下,落在石面上,垂着头转身急快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