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在陆家这些年,温蕙都不知道自己的功夫究竟是什么水平。
及至到了霍决身边,她才终于有机会知道了。原来她的功夫很不错,甚至可以说非常不错了。
可即便这样又如何?
还不是得小安一句“可惜了”。
这银光闪烁的宝枪,与珠玉钗环无异。这苦练而来的功夫,于温蕙就和养花下棋一样,变成一种换了形式的消磨时光的手段而已。
凡用来消磨时光,排解无聊的东西,都算不得“长”。
直到这次独自出门远行,击退、擒获贼人一二,教训纨绔、地痞若干。温蕙才稍稍觉得,这一身苦练二十年的功夫,这以霍决的血淬炼而成的一杆宝枪,原来还是稍稍有些用处的。
她为此颇为欣欣然,还将这欣欣然的快乐写进了给霍决的书信里,与他分享。
而此时,温蕙手中握着这一杆银枪,握着实实在在的实质感,握着她和渔女的命运。
手心传来的坚硬的金属质感。
对面的人以渔女的性命逼迫她放下枪,温蕙却明白,如果她将手中的枪放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渔女受制于人,她受制于人。她们的命运,将清晰可以预见。
手心中的触感如此坚实又真实,温慧握紧了手中的枪并没有放下。
就在刚刚,她才连杀了十数人。她一生中,杀意和战意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强度。
“你杀她。”她又上前了一步,盯着那男人,“我便杀你。”
男人挟着渔女,被逼得退了一步。
温蕙再上前一步,男人们又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