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了个寒噤。
刚才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直到此时,他们才看清,这枪枪夺命的女子,竟生得异常美貌。
和渔女们黝黑的皮肤比起来,她像是雪雕成的人似的。
只雪女白皙的面颊上溅上了点点鲜红的血,一双眸子漆黑如墨,这万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美貌和她杀人的手段反差如此之大,令三个男人生不出什么遐思,只生出了惧意。
“放下枪!”男人喝道,“不放我就杀了她!”
穿过这片林子,便是一片开阔之地。常年在此补充淡水的海商们集资在此修了个粗陋的港口。
有数艘福船停泊。
林外的空地上,有一群人,都是男人。看起来人很多,若细看,便能看得出来他们分属数方。分占了几个角度,摆上桌案椅子,彼此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冷山正勃然大怒。
“章东亭,”他喝道,“你若不想谈,咱们一拍两散!各凭本事!”
章东亭嘿然道:“马大当家,你们几位看看,这才到哪,冷大当家就不想谈了。”
“放你娘的屁!”冷山骂道,“补给之地不劫掠,多少年的规矩了!你搞这小动作恶心老子!有没有点出息!”
这个岛上有淡水湖泊,船只的大量取水,胜过人口繁多的城市港口。是大家公认的一个补水点。
按照许多年默认的规矩,这样的地方大家都不动手。
偏刚才冷山得知了,章东亭的手下竟往前面岛民的村落里劫掠去了。他故意不守规矩,明摆着打诸人的脸。还有更重要的一条,便是大家都知道,冷山是不往土地上劫掠的。他只做海上的生意。
章东亭明摆了就是要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