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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是放 俞览 1007 字 2022-10-18

陶然静默不语,烫到的是左手,她的右手依旧覆在冰块布上。

沈之仁笑着摇摇头,朝她招手,“过来些。”

陶然像块木头站在那里,只是盯着手里的冰块布看,并无挪移的动作。

沈之仁还是笑,话里却是多了几许严厉:“过来。”

陶然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

沈之仁看看她,说:“你爸爸总是跟我说你乖,听话。”他抽出她手里合着的冰块布,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扔到一边,拉开茶桌的抽屉,取出烫伤膏和棉签,朝她说:“听话,我帮你擦擦。”

他一边帮她擦着手心,嘴唇也跟着动了动:“去英国吧,对你日后的学业发展也好。”

灯光下,陶然眼里发涩,她忍了忍,轻声答道:“如果我不去呢?”

沈之仁手里的棉签一停,他顺势将棉签投向茶桌旁的垃圾桶:“你没得选。”

“你认为你说不去就能不去?”沈之仁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折成规整的小方块放在一旁,“陶然,你以为你将户籍迁出江城,迁出沈家,你就真的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之仁笑笑,品着茶:“到底是孩子,做事情跟你爸一个样,太过于想当然。”

他轻轻掷下茶杯,为这件事情做个结尾:“不自量力。”

后面这四个字一出,陶然算是明白了,“爷爷都做好安排了,为什么不让人拿着签证和录取通知书来跟我说。”

她笑:“这样不是更直接些。”

沈之仁瞧着她,用拐杖轻轻敲打小腿,他感慨说:“到底年纪上去了,坐会就腿酸。”

他伸手,陶然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扶他起来。

沈之仁就势附耳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做人不能不懂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