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怿瞳孔骤缩。他并未回头,却握紧拳头猛然向后一个肘击,只听身后发出重物坠地的声音,随即是大口大口的闷哼和喘息声。
他回过头,就着手中小火苗的微弱光芒,只见地窖的空地上倒着一个身穿粗布衣,捂着胸口的大汉。
这前后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老翁听地窖里粗重的呼吸声,想起什么似的,向里面喊:“大憨,你在里面?出来吃饭!”
李怿:“……”
所以说,这人为何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啊,适才他还以为背后有鬼呢,那一记肘击格外凶狠,估计这大兄弟得缓一会才能站起来。
大汉被他扶起来,龇牙咧嘴好一会,突然委委屈屈地挣开他的搀扶,找了个犄角旮旯蹲了下来。
地窖外面,老翁又喊了几次。那大汉这才答应了一声,熟练地通过地窖的过道台阶,转过弯去不见了。李怿回头看了看摆在角落里的灯台,心中只余无言。
闹出了这样一桩误会,老翁也就向二人说了这人的事迹:“大憨是小老在山里捡的,虽有些痴傻,却很能干,小老拿他当自家子侄一般。不过大憨怕生人,许是客吓着他了,这才躲进地窖。”
李怿:……明明我才是被吓到的那个。
不过算了,他不和痴傻之人一般计较。
虽然年节刚过,可冬日寒气仍在,天黑的也早。村人都是趁着天还大亮时准备晡食,以便天黑之后早早休息。
裴嘉有意露上一手,在李怿生完火后将他赶到一边,亲自操刀。又拿出一些肉干,放入锅中一起煮,野兽肉的香气和菘菜的清香混杂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李怿坐在磨盘上无所事事,只好擦起自己的剑。他的剑没有任何花哨,普普通通的外观和缠了一段布条的剑柄,和横刀有所不同的多了一个略宽一些的剑格。让人毫无看上一眼的欲望。
不过拔出剑来,便能察觉此剑不凡。它采用如今最先进的冶炼技术,用的是与军中横刀相仿的钢料,顶端坚硬且锋利。不过开刃之处仅有和剑尖相邻的一寸,剩下的一寸半并无锋芒,仅是微微有些弧度。
因为剑身略厚且一大半无锋,他这剑能发出刀招。先前和那些紫衣人对战时,便是如此。
忽而头顶一暗,原来是大憨凑上前来,盯着他的剑满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