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霄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罩在小姑娘纤弱的身子上,莫名有安心的功效。
董嬷嬷抹了把眼泪,继续说:“姑娘突然暴病而亡的前一天还好好的,身子弱是弱了些,但奴婢开导了几天,心情已经明显转好了。可不知怎么的,第二日喝了一碗小米粥,一炷香都不到就口吐鲜血亡故了。当时侯爷还在府外未归,院子里没有主心骨一团乱,等到回过神,厨房里干活的杂役统统没了踪影,剩余的小米粥也不知去向。”
“你怀疑有人故意下毒?”顾承霄将浑身颤抖的小姑娘护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抚慰。
董嬷嬷双目通红,狠声道:“一定……一定是谢渝!”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了一副画像:“王爷请看,这是当年污蔑姑娘与人私通的和尚,现在弘福寺。”
朱墙接过董嬷嬷手中的画像,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就“咦”的一声。
顾承霄冷淡的目光扫过去:“有何不对?”
“这和尚不就是前几日主子刚查过的山尘!”
朱墙话音刚落,暗冥忽的带着一叠书信进来,他将手里的书信呈上去,恭恭敬敬道:“主子,山尘与沈府二姑娘的关系已经确定了。”
“说!”
“山尘虽入佛门,可六根从未清净,他借着和尚身份的便利,和高门妇人们多有来往,凡有子嗣困难的,只要给予银子的好处,他就可以与那些妇人私会,一直到妇人有孕为止,”暗冥顿了顿,眉头紧皱似在说一桩再恶心不过的事,“十多年前,永安侯继室嫁入侯府一年多无子,许是心中焦急,曾多次借着拜佛的名义与山尘私会,没过多久就传出有孕。”
“所以,沈玥琳耳侧的胎记并非偶然,她并非永安侯之女,而是山尘与侯府继室夫人的女儿。”
沈嘉仪听得已经呆了,眸子眨了下,又眨了下,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可话梗在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
董嬷嬷也很震惊,她迅速反应过来,朝顾承霄重重地磕头:“请王爷替大姑娘和小主子做主!老奴愿意出面指证谢渝!”
男人不过沉默片刻,就有冰冷到极致的声音落下:“朱墙,你派人将此画像,当着谢渝的面,送与永安侯。暗冥,你修书一封,将刚才查出的事情原原本本写上,交给谢尚书。本王今夜,便带着仪儿,帮永安侯府与谢府清理门户!”
董嬷嬷跪在一边喜不自胜,“多谢王爷,王爷大恩大德,老奴粉身碎骨,没齿难忘。”
话音未落,钟义就在顾承霄的属意下,将董嬷嬷扶了起来,“董嬷嬷莫要见外,王爷对沈姑娘疼惜,这事儿已查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