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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笑容可掬,赶忙上前拱手慰问在场的读书人:“有事耽搁来晚了些,不若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进了客栈后,盛言楚才想起来昨天在鹿鸣宴上他答应过出席今天的诗社,还好还好,赶上了。

大方桌边坐下的几个人旋即起身回礼:“无妨无妨,盛解元事务繁忙一时迟些没事,来来来,这第一首诗还得盛解元下笔才行。”

有人递来纸笔,虔诚笑开:“昨天鹿鸣宴上我等离盛解元太远,因而只草草的看了眼盛解元的墨宝,今天有幸,还望盛解元多多写点才好。”

“好说好说。”盛言楚撩起宽容袍执笔,略沉思片刻,在一众书生企盼的目光之下,盛言楚一口气连写了三篇诗。

笔墨还未晾干,书生们就拿起纸张高声吟咏起来,盛言楚拢着袖子站在一旁,见几个读书人面红耳赤的在那争抢诗文,盛言楚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赵蜀不知从哪掏出一柄扇子敲了敲盛言楚的头,啧啧笑道:“盛小弟可不再是从前的盛小弟了……”

盛言楚假模假样的鞠一躬,瞥了眼桌子旁已经快打起来的读书人,凉凉道:“文人墨客看似清流,其实各个骨子里都嫌贫爱富的很,若我今日不是解元而是一落魄书生,我写得诗文他们未必瞧得上。”

赵蜀哗啦展开扇子,忍俊不禁道:“可你不是落魄书生,还是郡守大人的义子,如今高中解元,锦上添花,他们自然要高捧你。”

桌子前几人的争吵终于落幕,三首诗被三个手脚快的人抢到后塞进了胸袋,几人回头一看,见盛言楚笑吟吟地站在那看他们,顿时脸通红。

“让盛解元看笑话了……”其中一个收藏盛言楚诗文的读书人还没来得及将纸塞进胸袋,边塞边道:“我钱某读了十几年的书,却远不及盛解元……”

“不愧是解元,行文徜徉恣肆,用词精简干练,我等望洋兴叹呐!”又一人赞道。

盛言楚厚着脸皮走近,浅笑道:“过奖过奖,盛某尚且年幼,不比诸位有见识,义父也说盛某的诗欠些火候,各位还是莫要高捧我了。”

几人哈哈大笑,言及盛言楚太过谦虚,落座后,几个年长的举人也做了几首诗,对比盛言楚的诗,的确韵味不同。

如果说这些举人的诗老练稳妥,那盛言楚的就显得更为稚嫩,然而细品起来,稚嫩中不缺才思,总之雅俗共赏,端看赏诗之人的心境了。

“西山书院今年算是栽了大跟头。”

品完诗,大家闲闲地找了位置坐下,端着清茶,有人忍不住道:“咱们客栈除了盛解元还有谁跟西山书院的人分到同一条巷道了,快些说说那条巷道有没有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