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寻芳嘴角笑容满满,对卫敬拱拱手:“卫大人无需让身边人多跑一趟,那折子就让下官替您送过去吧,左右下官都要回京,正好借着回禀临朔郡乡试将周松的情况一并和皇上说了。”
卫敬感激点头,田大人脸色就不好看了,直接气呼呼地甩袖离开。
盛言楚没有在衙门待很久,赵蜀跟着一道从衙门出来,犹豫道:“盛小弟,你要不劝劝卫大人?”
盛言楚短笑两声:“赵兄是被田大人的话吓到了?”
“是也不是。”赵蜀轻晒:“那四皇子是中宫之子,得罪了四皇子怕是……”
盛言楚顿住脚,温言道:“赵兄,中宫之子有何惧?”
赵蜀一噎,结结巴巴地说:“到底是皇子,又是皇后所出,也许…也许有朝一日……”
后头的话大逆不道,赵蜀不敢在大街上说。
盛言楚抬腿继续往客栈走,闻言平静道:“赵兄所虑不是没道理,但那周松上位明显是踩着咱们临朔郡好些读书人的白骨才一步步成为兵部左侍郎女婿,这种罪孽深重之人焉能轻饶了他?”
赵蜀点头:“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只是,只是卫大人明年就要擢升离开临朔郡,这时候惹恼四皇子和兵部左侍郎,会不会耽误卫大人?”
盛言楚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赵蜀,失笑:“《史记·项羽本纪》有一句话说的好,‘破而后立,不生则死’。义父如今快五十岁了,距致仕剩不了多少年,前些年辗转在各地做官,官位再高也不过是个郡守,若想往上爬,得需干一番大事才好,这西山书院捅的篓子正好是个契机。”
赵属讶然咋舌,惭愧拱手:“是我胡思乱想了,原来卫大人早就有了思量。”
其实这些全是盛言楚的猜想,不过卫敬一向做事稳妥,想来不会行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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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客栈时,客栈热闹非凡,住在客栈的几座书院的人都还没有走,此刻正围坐一团开起诗社茶话。
有人眼尖,远远地看到盛言楚,顿时大喜,跑过来拽着盛言楚的衣袖往内走:“盛解元,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