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千清说,“出什么事了?”
白泽鹿安静了一下,道:“太后猜到我那天会有所动作,但她没想到我会逃跑,派来抓我的人不多,我一路从王宫逃了出来,途中解决掉了一些追兵,虽然并不顺利,但也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以为会在一开始就失败。”
“我在边境被追上了,当时距离离开展西,只剩不到十里路。”
白泽鹿轻轻叹息,“只是还是失败了。”
千清唇动了一下,想问是怎么被追上的,当时又发生了什么,才会在这么短的距离——这种距离,如果是她,大概会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更何况她也说了,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当时没有逃出去,回去以后会面对什么,她心里一定也非常清楚。
这中途省略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白泽鹿没有提起。
千清最后也没有问。
“被带回去以后,太后并没有伤害我,她认为花了十年来塑造我,却出现了这样的‘败笔’,再加之朝家早已不如当年,我变成了一颗废棋,”白泽鹿笑了一下,“换言之,我的生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那她有没有……”
千清的嗓音有些艰涩。
“有,”白泽鹿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最后她没有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没有这么做,可能是忽然发现了我还有可利用的地方。”
“不管因为什么,她改变了主意,选择和我暂时同盟。”
千清神色一怔,而后眉头皱了起来。
白泽鹿笑道:“这是最好的结果,那时顾让对我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我需要太后的帮助,而她也需要我来做她在顾让那的内应。”
这些事,白泽鹿叙述得很平淡,甚至堪称轻描淡写。
但千清知道,这些只言片语的背后,没有提及的危险大约比他所猜测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