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清很轻地摸了一下鼻梁,说:“刚刚……我的意思是,这喜欢桃花的人,这个思想高度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白泽鹿心下有些好笑,没有说话,由着他小心翼翼地找补。
然而还没等千清找补几句,外头就响起了一道通传。
千清脸色顿时臭了一点,有些不爽地道:“说什么来什么。”
白泽鹿很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摆,柔声说:“他想摊牌了,毕竟他们再不回去,展西的陛下也要坐不住了。”
千清因为她的这个动作下意识地缓和了脸色,刚要说什么,忽然顿了一下。
“展西的陛下”这个字眼用得很微妙,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但这个词稍微咀嚼一下就能感受到那种极为明显的距离感。
分明是她的国土,但却好像是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的国家。
在这么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之前想要带她回家时,她会那么轻易地说出“我不回家了”,甚至轻而易举地舍弃自己的执念。
那个规则的国度,用尽一切手段将条条框框都刻到她的骨子里去,她的情感也从此被剥离。
她大概早就不对那个国家抱有任何的情感,更不会产生“家”这样极具情感色彩的意象。
她只要朝家不死。
这大约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意识到这一点,千清的心脏像是猛烈地起伏了一下,而后重重地落下去。
一种后怕的情绪毫无征兆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