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西的权势分布是比较复杂的, 北元一夫一妻制其实从根本上杜绝了许多裙带关系,但展西的情况是不太可能在短期内能有所改变的。
裙带关系严重,各个家族都在这个权力的漩涡里, 太后这么多年来都依旧有至高的话语权, 直到白珩登基以后,才渐渐地松权, 但这不意味着就有人能够夺去太后的利益。
更何况展西的朝堂早已盘根错节, 顾让花了这么多年才得以笼络大部分权臣,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做到现在这一步,还没被太后除名,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但白泽鹿什么也没有说。
她温和地弯了一下唇,无条件附和:“夫君说得对, 想必他的属下也要等不及了。”
顾让的属下能不能等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让似乎等不及了。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如果这一次北元不出兵, 他后续计策便要全盘推翻, 重新做准备。
不然也不会让行文来送信。
大约是这几日千清模糊的态度让他摸不准,再加之迟迟没有与他们论起南水驻兵的事。
“我看他属下不着急,他现在是急得要火烧屁股了, 这信都光明正大地送来了, 当我北元没侍卫?”
千清拎着这张纸,翻来覆去看过, 除去信上的内容并没有别的不对之处。
但他总觉得——大约是第六感,这信上的“内容”应该不单单只是上面的字,或许还有别的。
视线在纸上定格片刻,他突然将信凑近鼻尖,嗅了一下, “什么味儿?展西的特色?信纸还要熏过了才能送人?”
闻言,白泽鹿凑近几分,就着他的手,低头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