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光亮透进那长年累月关闭起来的黑暗空间。
关沐雪飞速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双腿无意识地轻晃着。
她瞧见粱文述的靴子,想起来第一日他们在这水台相见的时候,她吐了一口水在他靴子上。
又想起来那个深夜,她卖力地在水下找他的扳指。
回忆纷至沓来。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就悄悄对他上了心,不是为了任务,也不是因为可怜他。
但粱文述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听见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么?”
她看见一只飞鸟的倒影略过湖面,风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她垂着自己的脑袋,轻轻说:“好。”
那日,他们一直坐到夕阳西下,光晕将他们二人笼罩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给她讲起他的小时候,告诉她那些孤独难堪的岁月他是如何度过的。
也给她讲笑话,讲乐和与下人们一起送给他的那块玉佩。
他对她知无不言,无话不谈。
他找到了他可以无条件依赖停歇的那个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