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文述永远为人冷静自持,很少能见到他舌头打结说话不顺的时候。
可关沐雪只是静静听着,既没有笑,也没有打算打断他。
她明白他的这番剖白并不容易。
“我仔细想过了,我也知道你说话是真的。”
“我明白父亲是有苦衷。”
“只是在那一刻,我听见你们的对话,我脑子里抑制不住地羞愤……”
“我觉得……我在你眼里似乎很脆弱。”
“我希望自己永远是坚定不移的、胸有成竹的,而不是一个凄惶无助的…可怜人。”
关沐雪终于开口了:“我从未觉得你可怜。”
粱文述讲这一番话很吃力,耳根都红透了,但眼神却不躲闪。
他静静看着她。
“我明白的,谁都有弱点,谁都希望自己在在别人面前是完美的……”
“不,我只是希望我在你面前是完美的。”粱文述接了话。
关沐雪瞥了他一眼,声音又柔了下去。
“你在我心里就是完美的……我不认为梁老爷和你的关系是你的缺憾,那是他的遗憾,他的错误。”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砸开了粱文述心里的门,拉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