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纵自然知道这烟花之地的人最是钻进钱眼里,这货物自然是需要烘托,才能炒出一个好价格。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着江尘被拖行带走,眼里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全身湿透,满是水渍的江尘被狠狠地丢进厢房,乱发披散,遮住了他的脸,他的身子只微微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地面上很快沁出一小滩水痕来,原来这竟全是他留下的虚汗。
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将他的脚踝之处戴上了一个金环,金环缠绕着一根手指粗的金链,尽头被焊死在了墙壁上,除非有钥匙打开金环上的锁眼,否则凭他的力气,根本拧不断这金链,离不开这房间方圆半步。
“我说过了,你是逃不出这春满楼的,而且你胆敢作妖,惹得我不痛快,那么我也要让你不痛快。”
永娘神色阴沉的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抽了一口水烟,她的面容隐在在昏暗的灯光中,声音冰冷:“现在咱们的新人被教训过了,也该懂事了吧。”
“是。”一个中年男人阴恻恻地笑了笑,脸上的褶子都密密麻麻地开始盛发:“要我说,没有人能抗得过我这法子。”他开始收拾卷起一个锦带,那棉带摊开后便是无数堆放整齐的银针:“涌泉、合谷、巨阙、风府、少海,每一个穴位的滋味都让你尝尝。既不留伤痕,又让你长了教训,多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兰花指拿起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露出得意的表情。
永娘吐出一口烟圈来,染着蔻脂的手点了点:“好了,让他自己呆着,好好反省一下吧。”
很快一室归于沉寂。
没有点灯,浑身疼痛的江尘低声呜咽着,慢慢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动物幼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在凛冬中寻求温暖。
那些针真的好可怕,每一根狠狠地插进他的穴道,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强行扯成两半的疼痛。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做到咬紧牙关,绝不求饶一句罢了。
“……枝、枝。”江尘低喃道:“枝枝,枝枝,枝枝……”
乌云蔽月,长夜未央。
受尽侮辱浑身伤痕的他只能靠呢喃着她的名字汲取力量,支撑着自己活下来。
叶寒枝吹了个口哨,很快便有一只信鸽扑腾着飞到叶寒枝的手臂上,她拿下信筒,一目十行地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