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一声怒喝,像是千钧惊雷,穿透云霄,隔着模糊不清的视野传进了叶寒枝的耳膜里,然后她便被拥入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是谁?
是谁抱住了她?
用力之深,像是要尽全力把她揉进他的骨血。
一个名字,滞在她的唇中,呼之欲出,可是整个世界忽然变得一片黑暗,浓得化不开。
“快逃!”
叶寒枝猛地坐起来,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腰侧间的伤口,摸到的却是厚厚的纱布。
“不许乱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软软糯糯地,哪像是那个人前凶横暴虐的帝王:“才包扎好呢,这几天都不能碰水。”
叶寒枝身子一僵,千言万语涌在喉头,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一直都不肯相信江尘对她的感情,然后这一次却被狠狠地打了脸——江尘竟然不顾自己身为天子的千金之躯,护在了自己的身前,为她挡刀?
“你……”叶寒枝顿了顿,憋了好大半天结结巴巴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是:“你哭什么?”
男人闻言,抽抽搭搭的声音一顿,委屈巴巴地抬起那双肿得像是兔子一般红的眼睛,抽噎道:“都是孤……都是孤不好……非要你去捉狼……枝枝……呜……你疼不疼得紧?”
叶寒枝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哭的?不过一点小伤,没伤及要害,战场上比这更凶险的事多得是。”
“倒是你身为帝王,怎么在微臣面前如此不顾天子威仪……”叶寒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俗语道堂堂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江尘一个八尺男儿,生得比姑娘都好看便也罢了,行事作风甚至也这么娘们唧唧的,真是让军队里生活了几年的真·大老爷们儿·叶寒枝看着心头捉急。
江尘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叶寒枝眼里毫不遮掩的嫌弃——他心里一大股委屈洪水般翻涌上来,一直因为担心叶寒枝的伤憋了好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珍珠般一连串地掉下来:“孤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