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卿一边写着,唇角的笑意轻勾一瞬,如风而拂。

两个人安安静静抄了一会儿,秦书越想越气,她把笔一丢,拽过他的衣襟直视他,“裴卿,你对本宫有何不满直说便是,再这般不识好歹,当心本宫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裴郁卿瞧了眼她揪住自己衣领的白皙小手,温声道,“微臣不敢。”

秦书冷笑了一声,“你有何不敢,你简直什么都敢。”

她松开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简直和陛下一模一样。

裴郁卿握着青玉笔杆,指尖轻轻收紧,他垂着眼,语气有难察的落寞,“臣只是觉得,殿下丝毫不在意我。”

秦书没想到他以这样的方式倒打一耙,她愣住,“我何时不在意你?”

“殿下从来都没把微臣放在心里,对不对。”

他盖下来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握着笔的指尖也是轻微可见的力道,这些小细节简直直击秦书的心脏,她甚至禁不住有些心慌。

“我一直将你放在心上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顺着哄他,只是他这副清纯不做作的模样委实令她怜惜。

秦书心中怅然暗叹,眼前这裴小狗上辈子但凡懂得这样同她相互勾搭,何愁两个人半生都难有温存地走到死别。

她总是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假话。

游山道士也没她会骗人。

裴郁卿听完更是黯然,秦书手足无措。

“我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