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宗青盯着她不解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眸子一紧,沉声问道:“你是…宁济成的女儿。”
斜阳已经落下,屋里仅剩一点光影,孟宗青也没有让人掌灯。此时他的轮廓成了一个剪影,光点勾勒出俊冷的身型,更显得他深不可测。
宁月听见他提起父亲的名字,抬头望向那团深色影子,“是。”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孟宗青淡淡问了一句。
宁月刚想说出来,可想到父亲还在温妃的监视之下,恐怕会有危险。
孟宗青见她不说话,冷然问道,“不说,就是一伙的?当日你父亲勾结嫔妃,暗暗去了皇后之子…此人是不是如妃?”
他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可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意。
直接了当地问着,宁月也毫不回避,“当日之事父亲不知情,他是冤枉的。可是王爷不问缘由就将他流放…我宁家败落,无人可依。入宫,只为找出真相,还父亲清白。”
“清白二字可是你说是就是的?” 孟宗青压下手腕,按住椅子,抬眼低沉道,“原来你在束英阁做的这些事,都是有目的的?”
“是。”
奉茶,采菊……这些他本以为是她用心细心做的事,原来都是为了给自己下毒。
他说不上多么多么的信任她,可是以他自己对她的认识,断然也不会想到她竟会这般深沉。难道……自己头一次看错了。
“真的想让本王死?”
宁月听到这句愣住片刻,幽幽一笑,“宁月只在意父亲生死,旁人的……无关。如果王爷当初不那般独断,将父亲流放西北,宁月又怎会做出今日之事。”
孟宗青阴怒突然聚在心头,猛然拂去那紫泥茶壶,瞬间啪啦—摔碎在地,警告道,“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足以本王处斩了你!”
“王爷已经流放了父亲,若再处斩宁月,也不奇怪。不过是,人命如草芥,王爷翻手为云,又怎会在意?”
她知道他权势滔天,如今败露,他再做什么都不会出乎意料。纵使他之前再怎么对自己特殊又如何,现在的他,大概才是真实的孟宗青,冷漠独断,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