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妃为了六皇子,甚至收买过自己给孟宗青下毒,其心之狠,可想而知。除掉了孟宗青,或许皇上还会高兴;可若是除掉了皇后之子,皇上又会怎么样?
宁月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如妃笑着提裙而起,就着云绘的手慢慢走向院子,“皇上偏心谁,宠爱谁,现在对于本宫都不重要。”说着,她招手叫五皇子过来,温柔的拿软帕给他擦汗,闲言似的道,“如今本宫有儿子,有妃位,还求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宁月同她再说了几句,便谢门而去。
走在宫道上,两侧的宫人停下来冲她行礼。宁月一步步踩着地砖往束英阁走去。
如妃说,她还求什么?
大概求的是东风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妃位,宠爱,皇子,母家都有了,欠的就是个机会。至于这个机会是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宁月目光垂在足尖,一步步迈出去,又一步步隐在裙下。说起来,如妃才是深藏不露之人。
她与温妃不同,她出自官宦权势之家,对于权钱看得通透;而温妃原本只是个洗脚的宫婢,以色侍人,一朝得宠,步步高升。
如妃隐忍沉稳,步步为营,可温妃却生怕别人不知道皇上对她的宠爱似的,处处张扬。比起来如妃,温妃的定力可就差多了。
同样都有皇子,如妃赌的便是谁能忍到最后。即使在面对脏水泼来的时候,她也能气定神闲地行走在宫中,这一点,无人能及。
宁月轻轻叹了口气,仰头望向蓝天,见黑色的鸟慢慢划过天际,直到远远地消失不见,才又平视着前方继续走着。
刚刚她听如妃说起来孟宗青做摄政王的野心,着实吓了一跳。孟宗青大权在握不假,可是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她还真的从未深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