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暴戾的司马王爷(10)

渣男忍住不哭[快穿] Paz 3034 字 2022-08-26

群臣立时哗然。

如原书描述的,第一个上场表演弹琴的姑娘吓得手中琴弦断音绝。

宣文帝面色不变,鲜有帝王会对人露出那般温和亲昵的笑。

温热的手指从秦政发顶移到下颌下,像逗弄猫儿似的,轻轻勾弄了一下秦政下颏,俯身轻声问:“阿擎在想什么?”

秦政:“……”

说实话。

从第一次见宣文帝的时候。

秦政就确定,他不适合这个剧本。

因为别人在想什么,他猜也猜不出来。

众臣乃至家眷,各有反应。

只白见容神色如常,垂下眼,仿佛未见宣文帝行径,自然饮酒。

陛下对镇北王的态度,不像肱股之臣。

像廷中宠臣。

宠臣,是最轻佻、最低微、最无足轻重,也是最……

没下场的。

白见容放下酒樽,微微垂着头,既不昂首看宣文帝,也不平视向对席的镇北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果盘中连串的葡萄。

只有一事,他尚未看得清楚:

镇北王,缘何会容忍陛下把他放置在这般进退不由己的位置上。

陛下,又怎么敢。

这位置就像——

金果盘立足极小,平衡不稳,白见容捏出一串葡萄,果盘立时倾侧过去,“铛”地倒出一桌。

白见容放下葡萄。

宫人连忙上来收拾掉桌上凌乱的果珍。

秦政倒吸一口气。

这和原书描写不一样。

‘03,宣文帝想干嘛?’

“请您自行探索。”

‘探索个屁,我能探索出来问你干嘛?有没有什么协助手段,让宣文帝注意力放在原书里他该注意的地方上?’

“没有。”

‘……要你何用???’

“请您稍等。”

03一句没头没尾不知道意思的话,给了秦政一点希望。

秦政踌躇许久,握住宣文帝勾在他颏下的手,尴尬道:“皇兄多虑……”

但话没说完。

秦政拉住宣文帝那只手,被握住了手腕。

握他手腕的不是宣文帝。

宣文帝瞳孔微缩,一下从秦政手中抽出了手。

隐藏在暗处的羽林军疾风一般,似乎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将上来,将宣文帝与秦政之间阻隔得密不透风。

“哗啦——哗啦”

秦政眼前浪潮一般,竖起十数柄长刀,直指秦政一人。

或许还有秦政身后那个悄无声息冒出来的、握住秦政手腕的人。

群臣骤地鸦雀无声。

宴席一片死寂。

秦政迟钝的头脑终于发现了一点好像很重要的事:

宣文帝原来这么忌惮镇北王吗?

开个相亲会,居然带这么持刀侍卫。

秦政吸了吸鼻子,太阳穴开始突突突跳,向后转过头。

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被握住手腕的时候,秦政便下意识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事实上回头看时。

也确乎是那个人——

“小……三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凤倾月低头俯视着他,恍若不察身前长刀十数柄,神色冷淡,冰凉的指尖触摸在秦政下颌与脖颈间,一点点抚过宣文帝手指经过的肌肤。

可与宣文帝那种逗弄似的意味不同,凤倾月指下力道愈来愈重,像是要捏碎秦政的下颌骨,探入他流动的血液。

许久,他道:“来见你。”

秦政被凤倾月弄得有点疼,拨了拨凤倾月的手指没拨动就没心思再去拨了。

近卫羽林军还把刀尖对着他。

可凤倾月不松手,秦政抬头看宣文帝都难。

秦政只能站起来,凤倾月自然而然松下了手。

秦政连忙行礼,随口乱编:“惊扰圣驾,臣罪该万死。”

宣文帝直直盯着秦政,抬了抬手。

羽林军收刀,分列在宣文帝两侧。

秦政低头看不见宣文帝的表情,只听见宣文帝的语调依旧温和镇定:“是朕日日身处宫廷,愈发经受不起风波。阿擎不必自责。”

秦政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继续瞎编:“不敢不敢。”

“阿擎只需要和朕说说,这位姑娘是?”

秦政忽然想起来今天小老弟穿的不是男装。

只是小老弟穿女装一点都不娇柔可人,所以秦政没注意。

秦政稍有宽慰:“是相府三小姐,是……”卡了半晌,秦政头皮发麻地硬接,“是臣心仪之人。”

此话一出。

宴席中左相和经平侯及其长子绿了脸。

“阿擎有心仪的人了?”

秦政:“……”

说一遍已经不容易。

别让他重复。

秦政一阵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之一。

这一恍惚。

恍惚到了宴席过半。

宣文帝不知缘故竟宽恕了秦政,也宽恕了连行礼都未曾有过的凤倾月,还宽恕了吓得出来跪罪的左相。

凤倾月最后破例坐在秦政身旁。

百花宴照常。

秦政蔫蔫巴巴地连镇北王威仪都懒得装了。

凤倾月面无表情,也不看弹琴起舞的女子,也不看席间臣僚,他只低着头,攥着秦政手腕,像在忍耐着什么。

秦政被握得手腕疼,便扭了扭,小声道:“疼。”

“忍着。”

秦政不快乐:“我疼怎么忍?”

凤倾月终于侧过脸,松了攥在秦政手腕上的手,掌心贴在秦政左脸贴近下颌线的地方,像又重合上宣文帝碰过的地方。

凤倾月贴过来。

他从不会将宫宴上如此亲昵的举当是否妥当当做一件值得考虑的事、也从不会在意此刻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秦政说不具体。

但隐隐感觉,从过去的林墨羽,到现在的凤倾月,对旁人,或说基本对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展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

有时像是宽容,但那不是真的宽容。

秦政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但凤倾月一开口,又一下拉回了秦政注意力:

“我想让所有与现在的你有名义上任何关系的人,都死在你面前。你可以让我忍住吗?”

凤倾月声音很低。

像永远在唇舌间含了一丝隐晦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