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僚背地里谈论的卫阿嫱跟在崔言钰身后进诏狱,她也没想到崔言钰会让她跟着一起查案。
那次劫狱之事后,崔言钰封锁消息,又散布劫狱锦衣卫和扬州知府均命丧诏狱的事,现下外人都以为他是在无认证的情况下,艰苦找寻真相。
诏狱内血腥味一直绕鼻,比上次卫阿嫱来的时候更要阴森恐怖,因为不少牢房的门都打开了,能让他清晰听见行刑的声音。
欲要劫狱的人,没几个坚持过锦衣卫的十八刑罚,能招的全招了,奈何他们只是最底层奉命行事之人,还真就不知道什么深层消息。
而唯一一个还没开口的,就是和卫阿嫱打了个照面的锦衣卫,敢孤身一人进入诏狱劫走扬州知府,不仅功夫高强,更能吃苦。
如今的他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若不是掉落在鼻尖的头发丝微微颤动,真会让人以为这是具尸体。
崔言钰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问道:“招了吗?”
“回同知,尚未。”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卫阿嫱,待她走到他身后站好,他方道:“你可知什么是‘弹琵琶’?”
卫阿嫱只知抱在怀里弹的琵琶,但崔言钰这样问的,显而易见,和她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同一种,她只能摇头,这些东西,她师父没有跟她讲过。
“我今日让你开开眼界。”
他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锦衣卫拿着薄刀走了过去,倏而,惨烈的无法抑制的叫声传出。
诏狱里的“弹琵琶”,弹的不是弦,而是人的肋骨!
卫阿嫱眼眸轻眨,有震惊,有恶心,但唯独没有害怕,崔言钰一直盯着她的反应,而后问道:“你可有后悔跟我?”
他这话问的是卫阿嫱有没有后悔同意进锦衣卫,可听在其他人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行刑的锦衣卫手一抖,差点将刀戳进那人的肺子里。
她收回目光,盯着他的手套,“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