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跟范情相处,郝宿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无所适从。

他知道,当初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觉得范情跟自己的身份相差太大。

但那些地位上的差别,随着范情一次又一次地亲近,早就消失无踪。

夜阑寂静,村子里各处都是虫鸣叫声,二根被大哥派去范家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遇到三根,两个人一起回来了。

郝宿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他们一开始以为两人早就睡了,没想到路过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大多数都是范情在问,郝宿回答。比如前者先念了一句英文,然后让郝宿开始分析。

让二根三根惊讶的是,他们眼中向来沉默寡言的大哥竟然能十分流利地回答出来。

两人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郝宿在跟着范情学习。

二根不由得感慨:“大哥真是好学。”

三根附和地点了点头,并且决定明天就去厂里,跟那个经验十足的老师傅请教一下他还不懂的事情。

两人哪里知道,房间里的情形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范情的确是在教郝宿学习,但他分明就是被动的那一个。并且,在郝宿回答完了问题后,就逐渐靠近了范情。

他一边抓着对方,一边按照范情的话问:“大学生,也有跟别人这样过吗?”

他的声音跟念课文一样,毫无感情。

可他的手却一刻不慢,两厢对比,形成的反差让范情再也念不出英文。

他只能无助摇头,然而一旦表现出退却之意,又会立刻被郝宿不容反驳地摆成原来的模样。

然后说:“情情,位置不能变。”

那种有板有眼,严苛固执的样子,让范情的眼泪不住地,不住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