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知道,郝宿只是随口一说。就像是久不相见的朋友,偶尔取得了联系,客套地说上一句,下回再来找你玩。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不会有下一次。

他也不应该为郝宿的话而感到雀跃与兴奋,可还是抑制不住。

约定的喜悦叫他连脸上的神采都变得更加明艳动人,范情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是孤高不可及的,可在郝宿面前时,他永远都是一团柔软。

他嗯了一声,然后才走出了房门。

“我先去换衣服,等会再见。”

郝宿觉得范情像是一个小刺猬,在觉得自己不会被察觉到的时候,就会软乎乎地向你摊开他的肚皮。

可一旦被手指戳了一下,就会立刻用刺围住自己,好保证自己的秘密不会被他人窥破。

不过,在这其中又会有另一种桎梏。刺猬为了不伤害到他,在他将手伸过去的时候,总是会将刺收走的。

他伸过去的越多,刺就会收得越多。等到收无可收的时候,刺猬就被他抓到手里了。

郝宿同样垂目看了眼自己的下摆,穿的时候倒是不觉得这件衣服那么大,可到了范情的身上,就变得松松垮垮起来。

他走进洗手间,镜子里面,俊雅非凡的少年人忽而笑了笑。

尽管两人之后的相处跟先前没有太大变化,但在经过浴室的事情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同时,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也会时不时浮现。

尤其是在网球俱乐部的时候,这里曾经承载了一段他们共同的难以磨灭的记忆。

范情在浴室又待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以前冲冷水澡的话要更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