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那天,他被郝宿撞倒在地,没有一声不吭地离开,而是搭住了对方的手。他真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情况,食指竖着嘘了一声,带着他避开了人,去了同一条过道。不再需要去克制情感,只被他反复控在掌心。

第一次坐在教室里被郝宿道歉,接过他送来的牛奶跟面包后,没有让人离开,而是勾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了下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佻又大胆地亲吻着他。

他们住在同一间宿舍,他头一天晚上就向郝宿挑明了心意,逼迫一般朝他索取,要他恼怒不已地将他压在桌上,要他惩罚羞辱地亲他。

跟随郝宿一起上了公交车,无耻卑鄙地借着人群靠近他,变态一般嗅着他的味道,做出恶劣至极的事情,还要将证据涂抹在他的手腕上。

隔着屏幕视频通话时,将扣子从领口一路解到底,郝宿在做题目,他盯着对方做自己的事情,期间不知足地叫着郝宿的名字,让他晓得自己的真实面目。

去郝宿家被临时叫停的项目又被他无理取闹地进行下去,狭窄的椅子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在一声嘎吱当中轰然散架。他们就势滚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相片里的两个人跟相片外的两个人形成了一种时空对照。

一切被排列组合,一切又井然有序地恢复原状,他们正在当下。

“郝宿——”

极高的音节,范情被拉着半坐了起来。下意识要去抱人,却被推开了些。

“要停一停吗?”

说着,郝宿倒是真停了下来。

范情的眼泪掉得连东西都看不清了,他第一次觉得男朋友太体贴了也不好。

“不……”

不停,不需要停。

过量只会令他感到愉悦,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