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

“不晓得。”

迟玉诧异,竟然和自家爹当年得罪了人的情形,如此相似。

在朝廷高品级官员的势力面前,他们这些小官小家又算什么呢?

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所以他现在,是离家了?”

唐百说是,“三爷已离家三年了,与族里几乎没有往来。若不是举业,才不会回钟家人的地方。”

迟玉说这还不成吗,“都做到如此程度了,钟氏族人还对他这般态度?”

唐百用钟氏族人的说法解释了一下。

“三爷的父亲得罪了高官,也是三爷这一枝的事情,在朝堂里面做官的钟氏人,还是仍旧做官,其实没有什么连累。

可钟氏族人非说,族里考中秀才的人连年减少,近几年往上考中举人的更少了,不要说进士了。他们都道,是那高官有意压着钟家!

三爷的父亲没了,他们就把这些事都扣到了三爷头上,只要提到三爷,必是冷嘲热讽,没有什么好话的,还要拿着状元命说事,有些人还道不许三爷科举,免得又被那高官看见想了起来。”

迟玉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唐百还道,“钟氏一族若真是还被压制、被报复,去年三爷怎么可能顺利过了县试?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就好比刚才那几个钟家人,张口闭口作弊小抄的话。

这样的读书人,能考中个出身才奇怪。

迟玉心里有点难受,鼻头酸了一下。

一笔写不出来两个钟字,同族不相互帮扶,反而奚落打压,把原因都归咎过来。

不过是因为对他们,有些虚无缥缈的影响罢了。

还有科举每一场考试,都要有人帮忙证明身份,尤其是童试这三场,少不了族人的证明。

钟复川在几场考试里,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冷脸。

迟玉心头闷得厉害。

半晌嘀咕了一句,“复川一定要好好举业,考个进士给他们看,不然真被他们泼污水泼够了......”

这话没说完,有人出现在了她背后。

高大的影子虚虚拢着她。

迟玉转头一看,正是钟复川。

他的神情在客栈走廊的灯下,有些看不清。

她赶紧道,“我可不是在你背后说你坏话的!”

灯火噼啪着亮了一下。

迟玉这才瞧见他神色还算和缓,但他什么都没回应,只是道:

“今日不早了,明日还要上船,早睡。”

他说完,转身走了。

比三年前更高大的影子,在客栈楼道的孤灯下,竟显得冷清瘦削了几分。

迟玉想追上去跟他说几句正经话,却被陶陶叫了一声。

迟玉脚下一顿,钟复川已经回了房。

她不便跟上去,只是看着他关上了门。

时间确实不早了,迟玉也回了自己客房。

她看了一眼窗户,又瞧了一眼隔壁钟复川的方向。

她虽然要跑路了,但钟同窗要好好科举啊!

别被不相关的人影响到!

迟玉坐在床边闷了半晌,才睡下。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起来,早睡的主仆两人就醒了过来。

两人轻手轻脚地准备着跑路。

只是迟玉不知道的是,早在一刻钟以前。

她隔壁的那间房,有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唐百轻声问,“天还早,爷好歹再睡一会。”

钟复川摇了摇头。

唐百暗暗叹气,自三年前离家之后,爷的话越发少了,稳稳当当睡上一整夜的时候,也越发少了。

他烧了水倒了茶,钟复川坐到了窗下。

天边还没有亮起来。

推开了窗户,夜里的烟火气息顺着风飘进了房中。

钟复川向远处看去,夜幕下的县城只偶有一两家点了灯。

不知是挑灯夜读的学子,还是晨起劳作的老农......

就在他思绪飘飞起来的一瞬,隔壁窗户忽然发出了吱呀一声细响。

一个极轻的、偷偷摸摸的声音传了过来。

“快点走,趁着他们还没醒......”

作者有话要说:迟玉:绝对没有人发现我的完美逃跑计划!

钟复川:呵我可是说过的,只要被我抓到......

迟玉: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大哥!

晚安,明晚9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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