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顿了一顿,似是没想到谢其会在这样的时间里回家,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家里?”
直至此刻,余声仍旧不知道谢其退役的事。
高楼留在身后,眼前渐渐葱绿起来,谢其盯着外面飞逝的水田和树木,突然就不想藏了,“我退役了。”
他说的很轻,声音几乎淹没在车厢吵闹的人声里,他紧紧握着手机,屏息凝神的听着对方的反应,他真希望此时能过一条隧道,将仅有的信号掐断,让他喘一口气。
可惜前路平坦,没有隧道也没有山川,他被迫听着余声的呼吸,希望对方赶快给出反应。
沉默,沉默,依旧是沉默,谢其仿佛聋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过了将近一分钟,对面终于有声音了,似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随后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余声隔着手机问他:“你在哪儿?”
带着口罩捂着帽子的谢其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他松了一口气,靠在玻璃上说:“我在高铁上,已经快出上海了。”
脚步停了,连带着耳边的风声一起停了,但随后,那风声更大的朝谢其传来,人似乎跑了起来。
“你在下一站下车,我过去找你,听见了吗谢其?”
从余声嘴里听见谢其这两个字,多少有些陌生,他没有动,依旧依靠在玻璃上,听着风声和脚步声,然后缓缓道:“下一站,我就到家了,别来了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