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在沈府瑶塘底吧,不过已过了这般久了,想来皮肉骸骨都教那瑶塘的鱼儿啃食了个干净。”
霜澶心下大骇,险些站不住身子,一手紧握成拳,任那指甲扣进掌心,才教那陡然慌乱的唿吸稍定。
“燕归姐姐,已然死了?”霜澶脑中百转千回,一时又惊又惧!
青徊说过,柳氏故去那日燕归便不见了的,莫非是燕归知晓了什么,教灭了口?
霜澶侧身面朝云季芙,随即三分笃定两分试探道,“二夫人身死可是与你有关!”
云氏听罢,蓦得敛了唇边的笑意,眸中是隐不住的狠气,一字一顿道,“你莫含血喷人!”
言罢,再不管霜澶,转身推开门去,倒似是落荒而逃。
外头齐嬷嬷与敛秋还在,云季芙跨步出了里间,正要走之际,却又一时顿住了步子,复又转身看向霜澶,面上已然又带了不达眼底的笑意。
“柳氏身故与我无关,你莫要在小叔面前胡言乱语,他自然不会信你。”
说罢,又噗嗤一声笑了,“倒是我多虑,想来你近日,怕也是见不着他的。”
云氏说罢,带着齐嬷嬷转过身施施然走了。
敛秋见状,忙进了里间,不想才刚至霜澶跟前,霜澶腿一软便要跌落下来一般,敛秋忙将人扶住,这才发现霜澶的手心额上皆是细密的汗。
“姐姐,你可要紧?”
霜澶摇了摇头,只道先回去再说罢。
一路上,霜澶身上冷汗涔涔,云季芙说的话,她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可是,那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好似是冬日里的寒霜,不能要人性命,却能轻而易举得钻过人的皮肉,往心腔的深处撩身子试探,但凡瞅见一个缝隙,便毫不犹豫一把扎根在那头,时不时刺挠着心房,教人心乱不能自抑。
日头渐西沉,那点子暖意渐渐褪去,冬日的凉意慢慢渗了进来,激得霜澶浑身直颤,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