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季芙的最后一句话,将霜澶拽回了神,霜澶蓦得抬起头,才发现那云季芙不知何时已然至她跟前。
二人之间,不过半臂之距罢了。
云季芙口中不停,仍旧喋喋不休,“瑾怀的生母原是一个奴婢,已然教他活得那样辛苦,你不过一个外室,你的肚子那块肉,日后可要如何苟活?”
云季芙字字句句诘屈聱牙咄咄逼人,霜澶一时被晃了心神,只下意识得向后退了两步,心下微喘,连带着小腹也在微微抽痛。
云季芙说得没有错,她与沈肃容三书六礼一概不曾过,她就是一个外室……
可是,沈肃容特意带她去柳氏坟前祭拜过,他还烧了她的身契……
三书六礼不过都是场面罢了……
沈肃容虽不曾与她过六礼,可他特意替她在观里头请了期的,尤记得那日他连沈府都不曾回,从观里出来径直便去了宅院瞧她的,这些都不值一提了么?
是,三书六礼不过是场面罢了!
霜澶蓦然抬了头,强自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隐去,佯装镇定。
“你处心积虑得将我留下来,我以为你有什么好手段,竟不过是妄下雌黄,全然是空心架子罢了,云季芙,你当真越活越回去了。”
云季芙闻言,睥了霜澶一眼,遂勾了唇角,似讥讽似嘲弄,恍惚间竟好似还带了三分惋惜,“你若不信,那便罢了。”
与云季芙说话,哪怕只是堪堪应付,也已然教疲累不堪,霜澶轻抚住小腹,那里抽痛之感更甚,她不想再与云季芙浪费唇舌,只想破门而去。
可是,还不行,燕归的下落,云季芙还不曾说的。
霜澶无心与她纠缠,遂追问,“燕归呢,你究竟将她藏到了何处!”
云季芙闻言,双眸染了莫名的光,随即不怀好意得靠近霜澶的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