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容心下一顿,侧眸看向顾长安,随即再不管其他,只三步并做两步得跨了步子朝那小院去,沈肃容初初还在大着步子走,至后头已然跑了起来。
才刚至那院门口,便瞧着一个背影往内里的一间屋内去了。
情急之下,沈肃容梦魂颠倒,竟来不及探究便脱口而出——
“霜澶——”
那身影却并没停恪半分,只在刚入屋时似被门槛绊了一跤,有些趔趄,随即便听得“哐”得一声,反手便将房门给阖上了。
沈肃容那才刚还在跑着追赶,却在堪堪见着那道背影的瞬间顿下了步子。
他的心也随之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扼住,先头那般情急唤出了那个名字。
他甚至都没瞧清那人的身影,便已然失心疯了一般。
这个名字好似被人施了烙刑在他的心口,莫说喊出来,便是心下想一想,都教人哀哀欲绝。
人前人后都不敢去想,念一次,就好似被剐上一回,鲜血淋漓。
只敢在更阑人静的夜里,去悄悄候着她入梦来,可她是那样寡情薄幸之人,他已然如尘垢粃糠般伏小做低,还是暖不了她的心肠,不肯多看他一眼,教他候了那样久,才肯去梦里瞧他一回……
沈肃容立身于院中,昨日还是银河倒泻般的阑风伏雨,今日已然出了这样大的日头,天上连朵积云都瞧不见,那阳光直白得洒下来,教他心稍定,教他思绪翻飞,更教他心内的一捧枯草方兴未艾……
沈肃容缓缓行至那房门外,心下不住得颤抖,连伸出手去叩门都不敢,那一双手只敢瑟缩在袖襟之下,藏在里头蜷缩着拳头。
沈肃容垂着头,敛了眸光,缓缓抬起手,轻轻抚在那门框之上。
只颤巍着唇瓣,喉结不住得滚动,呢喃道。
“霜澶,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