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心道,原这就是酒水,也算不得多难入口么,只不想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那口中的辛辣之感便愈发重,少时,霜澶已然轻启了唇瓣,唿着气,怯怯道。
“好辣。”说罢,又兀自舔了唇,下意识得伸手又要去拿眼前的酒壶给自己再满上。
霜澶的手指堪堪碰到那酒壶的手把之时,顾长安的手掌覆了上来,越过霜澶的手指将那酒壶摁住。
随即朝霜澶摇了摇头,抬了眉眼,“说好了,只一杯的,这酒后劲足,再喝你便要醉的。”
霜澶这一杯酒下肚,不知是上头了还是来了酒劲,竟敛了眉头,朝顾长安回怼,说起胡话来。
“公子好生奇怪,请人喝酒只许喝一杯,竟是这般小器之人么。”
顾长安一愣,手上下意识松了劲道,让那霜澶逮了机会将酒壶拿走,而后又倒了几杯。
霜澶未松酒壶,只接连几杯下肚,面色愈发红润起来。
顾长安便也不拦她,推了一块月饼与她,“今日这月饼原是给你留的,却不想眼下竟还是教我占了便宜。”
若先头与顾长安抢酒壶那会子霜澶还醉得不那么分明,那现下已然醉意朦胧,只见霜澶随意挥了手道,“无妨,公子记下奴婢的恩德便好。”
顾长安听罢,知晓她已然是醉了的,遂扯了唇角,微微摇了头,不置可否,轻声道。
“是,我记下了。”
那霜澶咬了一口月饼,愈发口无遮拦,“从前我在府中吃的月饼不过尔尔,今日这月饼才叫月饼的。”
霜澶说罢,倏地起了身,摇摇晃晃得下了亭子,站在院内,仰面瞧着那明皎月。
随即转过头朝亭内的顾长安咧了唇角笑道。
“公子你瞧啊,今日这月亮这般大,又挨着人这般近,我只肖一伸手便能抓到了。”霜澶说罢,竟真的伸出了手去抓,月亮自然是不能教她抓着的,只她在亭下那般张牙舞爪胡蹦乱跳的样子许是逗乐了顾长安,亦或是也教他委实看不过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