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昔春。”
“昔春?”
顾长安重复道,却也不待霜澶再答,只又自顾得说了起来。
“你原先的小院里头,还有叫夏秋冬的女使么。”
霜澶愕然,只道这顾长安心眼子太多,与他说话当真是累人又累心的,夏秋冬如何没有的,敛秋,拂冬,自然都是沈霂容起的名儿。
霜澶的惊愕自然全落在了顾长安的眼里,不待霜澶有应,那顾长安随即撇了嘴角,笑道。
“有意思。”
霜澶听罢,竟又开始忐忑不安,这顾长安当真教人捉摸不透,又回想了方才的作答,想来也无甚大的差错才是,莫不是有哪里说得不好,教顾长安怀疑了?
正当霜澶诚惶诚恐之时,又听得那顾长安道。
“你眼下待如何,少时回了府,我让顾寅给你收拾些银钱……和衣衫?”
顾长安说罢,忍不住又瞥了眼霜澶那斗篷内里的薄衫,只道那许若昀的眼光当真是恶俗又没品至极,想来是读圣贤书已然喂了狗,捎带连那一双眼都可按盲了算。
霜澶也察觉了那顾长安正在瞧自己,下意识便拢了斗篷,将脖颈以下全围在那黑漆漆的斗篷之下,只余一截细长的脖颈露在了外头。
霜澶那又拢斗篷又缩脖子的,落在顾长安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了,顾长安只当霜澶以为他也如那许若昀一般,是个色中饿鬼。
一时却也不恼,“待天亮,再寻辆马车于你,意下如何?”
这倒让霜澶始料未及,原还想着若他执意提先头劳什子‘以身相许’的,虽说以身相许是万万不能,但当牛做马总还是可以。却不想这顾长安这般出乎人意料,轻易便要放自己走?
可眼下,即便是顾长安想放人,霜澶也是不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