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拿了细毫舔了默,才刚要落笔,陡然想起自己那要命的字迹,眼波流转,待再落笔时,已然没有沈霂容亦或沈肃容的影子了。
那掌柜全当霜澶是个娇瘦的男子,只道霜澶的字迹怎的这般女相。
霜澶忙道,“魏碑我也能写得的。”说罢,随即换了只狼毫便要重新写过。
那掌柜心下已然有了计较,随即摆摆手道,“女相好,女相自有女相的去处。”
又说自己姓李,继而问了霜澶的名字,霜澶随口胡诌,只道自己也姓李,家中排行老二,名牛。
那掌柜还念了两声好名字,只道明日便给霜澶安排活计,随即向内堂喊了一声。
一位老嬷嬷从屋内走了出来,将霜澶引入屋内去。
待入了内堂,进了内院,老嬷嬷将霜澶带至一间偏房门口。
霜澶向那嬷嬷道了谢,便入了屋,关了门,点了烛。
随即坐在了床榻之上,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今日先头那般惊慌失措,眼下才堪堪能静下心来。
房中简陋,只一桌一椅一床罢了,但对霜澶来说,能有个落脚之地,已然很好了。
霜澶先将沈远给自己的包袱打开,里头竟也有男装,又颠了那钱袋子,银钱不少,打开一瞧,竟还都换成小贯。不得不说沈远思虑周全,难怪沈肃容这般看重他。
霜澶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原想就这般睡去,可腹中突觉饥饿,先头在沈府,自己本就没用什么吃食,当时是不想用,眼下逃离了沈府,还不肖两个时辰,便就饿了起来。
霜澶无法,只得又起了身,推开门,原想去寻那老嬷嬷,不想那嬷嬷正在院中井旁打水。
见着霜澶,只问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