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先入为主,把他当成了别人,而淮北这些无知的百姓,又总说镇南王如何丑陋如何乖僻,就连他自己,也曾亲耳听见吴氏跟她说,叶淮生得很丑。

即便聪明如她,一旦心里存了偏见,就像隔着一层浓雾,便怎么样也看不透了。

叶淮近前一步,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着她的手腕,低下了头:“不错,我跟叶淮,的确称得上关系亲密。”

手指的微凉透过衣料,传递到文晚晚心上,文晚晚突然紧张起来,连忙想要挣脱开,叶淮的脸越凑越近:“不过……”

“公子,”裴勉万般不情愿地在门外露了头:“有急报!”

第30章 翠镯

小桌子摆在檐下, 笸箩摆在桌子上,文晚晚坐在桌前,低头绣着一丛姚黄牡丹。

眼睛看着丝线,身子却微微侧向厅堂的方向, 凝神细听屋子里叶淮和裴勉的说话声。

发髻已经重新挽好了, 用叶淮的那根玉簪, 他坚持要如此, 她到底还是推不掉。

屋里。

裴勉低低地提醒叶淮:“外面的,一直在听。”

叶淮早就看见了,淡淡说道:“她想听,就让她听吧,拣能说的说。”

裴勉看着叶淮, 下巴上粘着的假胡子, 无奈地抖了一抖。

这俩人一个偷听,一个假装不知道被偷听,让他一个局外人夹在中间, 又哪里知道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

这种没法办的差事, 这辈子, 他都不要再揽了。

裴勉心里斟酌着,道:“那夜一共有三拨人马,禁卫军是受谁差遣目前还正在查, 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第六的意思。昨日淮北的内卫头领突然被免职,第六的似乎很怪责他擅自调遣内卫行刺,险些伤了文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