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施回首看了一眼叶萦萦,见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自己不信却不干涉别人的信仰,不言不语不打扰,相较于19岁的时候,拘谨多了。
他不由哂笑:“小姑娘长大了,但是这双眼睛,依然没变。”
叶萦萦愣住,不明所以。
褚施满意地看向阚冰阳,点了点头,“眼光好。”
他不再多说,留了二人在大殿,取了玉制法印之后,便一个人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阚冰阳没有跟上,也没有询问。
等了一小会儿,灯油加满,他拉起叶萦萦的手,说道:“师父一会儿有法事要做,我们先出去吧。”
橖顶的风依然很大。
雨点吹拂在面颊,清冷沁骨,然而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叶萦萦往阚冰阳的怀里一躲,坐在桃花树下不肯再走。
她始终没有明白褚施的意思,不依不饶地问道:“喂,你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老人家每次说话都是藏一半露一半,剩下的就要靠猜,我这脑袋要是能猜中,我还用得着来变形吗?”
阚冰阳捏了捏眉心。
这女人,怎么老是急急燥燥的?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以后十有八九也是他来伺候她,他不宠着谁宠着。
阚冰阳从地上捡起半截被风折断的桃花枝,将其插入泥土中,春风尚未送暖,绿叶却已经盎然生机。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也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叶萦萦在他旁边蹲下,伸手抚摸树枝上那片还没得来绽放就即将凋零的绿叶。
“天生的一身反骨……”阚冰阳捧了一抔土,将枝桠底部掩进土里,然后抬眼看她,哂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继续道:“一双眼睛却格外真实,不虚不假,根本不管外界怎么看,有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