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萦萦局促地吸了一口气,拿了碗筷坐好。
阚冰阳恭敬唤了一声师父,然后走到偏角,将供奉在祖师爷肖像前的灯油添好。
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动作,一如往昔的心境却不复存在,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不是父子胜似父子,褚施淡淡笑了笑,说道:“好了,过来坐下吧。”
三个人安静吃粥。
叶萦萦时不时抬眼看看,见他们都不说话,自己也只好憋着不吭声。
褚施严厉,“食不言寝不语”不仅是硬性要求,更是常规操作,阚冰阳是在紫灵山长大的,自然会遵循这里的规矩。
等年迈的观主放下碗筷,叶萦萦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师公,这半年你身体还好吗?”
褚施点头,眉眼慈祥,“我这种修行之人,心境开阔、了无牵挂,身体当然好。”
叶萦萦点了点头,余光瞥见阚冰阳淡若无状,又只好继续闷声不语。
褚施收拾好碗筷,起身扬袖,松绾的发髻歪斜插着一支发簪,似是春秋楚国的风貌,仙风道骨、鹤唳骚雄。
“冰阳,与我去拜一拜祖师爷吧。”
阚冰阳颔首道:“好。”
正殿游客不多,泥泞的鞋子怕润了殿中的清净,大家都将鞋子脱在殿外。
祖师爷依然彩泥金身,多年来没有一丝变化。
叶萦萦抬头看着张道陵的金身大像,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当年那三个月的点点滴滴。
她不止一次被罚睡正殿或者睡偏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境太过于空白,她完全没有怕的感觉,深夜只身,和衣而睡,对她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师徒三人拜了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