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拜托褚施亲自渡的,极乐轮回,世间苦楚,都是他欠的。
阚冰阳静静听着,沉默片刻,冷冷嗤道:“真是讽刺。”
沈禾风愣住,“什么?”
阚冰阳瞥过旁边那杯绽着白桃香味的乌龙茶,阖了阖眼,“爸,您比我妈大将近三十岁,您还在健步如飞,她却长眠于地下,这不讽刺吗?”
他说得在理,也没错。
沈禾风仔细想来,他躲了二十多年的世俗观念,倒头来却认不回唯一的儿子。
世人都已经网开一面,可儿子依然不愿原谅。
“也是,倩倩到死都没原谅我……”
沈禾风不住苦笑。
回想当年,他本以为自己是个了无牵挂孑然一身的人,却没想到人过天命,竟然恋上自己的学生。
一瞬间的沦陷,造就了所有的无法挽回。
他被骂怕了,誓死不肯承认她,更不可能娶她。所以呢,阚冰阳出生在紫灵山,寄养在紫灵山。
褚施才是他的父亲。
他算个什么玩意。
寡淡沉默许久,两个人都知道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厨房传来米饭的飘香,保姆正在忙忙活活。
阚冰阳将外套挽在手臂,“爸,饭我就不吃了,我先走了。”
沈禾风知道他执意要走,便没挽留,但忽地想起什么,还是犹豫问道:“冰阳,叶萦萦的父亲给我打电话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对她温柔一点。”
提及叶萦萦,阚冰阳下意识就顿住了脚步。
不为什么,只为昨晚的余温还残留在喉结。
沈禾风看出他眼神刹变,心中紧蹙,抵了抵下颌说:“喜欢?”
说到底,阚冰阳还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喜欢一个女孩的感觉很特别,像微风中蝴蝶拂过心,也像橖顶的桃花纷飞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