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她粉扑扑的脸儿,将泪珠拭去,故意道:“那你以后要补偿我。”
“一定!”桑汀不疑有他,郑重允诺。
桑府斜侧方的八角楼是驿站,百里荆站在窗边,手拿千里望看下来,落入眼中的一幕却叫他烦闷不已。
那一刻,他竟发了疯的羡慕稽晟。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千里望就被丢到地上。
随从一惊,赶忙捡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主子下楼,自从桑府回来,他们王子便这般怪怪的,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桑府门口,大红灯笼之下,二人分别于十二月十九的午后。
桑汀远远看着车架消失在街口,手心还有男人的温度,她不禁莞尔,回了桑府。
其阿婆自是留下伺候的,当夜里宫里来了侍卫队把守在府外,宫人送了她常用的物件来,一切如常。
这一夜,桑决老父亲清点了所有聘礼,他掌户部数年有余,与银钱打交道,此番粗略算下来,这堆了满府的聘礼,简直是个不敢想的天文数字,比金山更胜一筹。
东启帝出手阔绰,怕是将天下珍宝悉数奉上了。
桑恒在一旁惊呆了:“叔父,您说皇上这,这…我们需得为小妹准备多少嫁妆才足矣?”
老父亲将单子放下,长叹:“只怕多少都不足矣。”
桑家世代为官,家风高洁,虽无勋爵加身,俸禄比寻常之家丰厚,却不足以与国之帝王相比,遑论桑决前后入狱三年有余,府中亏空,这莫大的恩宠,委实没法子用银钱来抗衡。
“莫慌。”桑决说,“将东西一一清点入库房封存,你我如今衣食无忧,无需华贵排场,身处荣华,勿忘从前苦,我桑某嫁女,而非卖女。”
桑恒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