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等你七老八十了,可别哭着求我收留你。没那个可能,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毕先革“哼”了一声,冷着脸拂袖而去,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亲情难逃一个情字,世上大多数的情是大多数的缘,这际遇,不过、缘浅福薄。
毕然不明白,虎毒尚不食子。人非牲口,却无一颗爱子之心。大抵是他不曾承受过生育之痛,养育之难,才忘了,她身上流着的、也是他的血。
今天算是把这张脸丢尽了。好在,玜廷蔓的人离毕然的生活圈子很远,她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她默然不语,低头将扩音喇叭放进双肩包里,背包离开。
凛冽的风吹起她的衣摆,渗透进肌肤,寒意刺骨,半边脸又肿又痛。
她惨白的脸上,写满逞强。形单影只落在车里人的眼里,是不可名状的孤独与哀伤。
乌云撇去阴沉,云层亮堂起来。
丁南伸手去解安全带,薛榅却淡淡地道,“坐好。”
“不是去开路吗?”她刚光顾着看热闹了。
只是丁南没想到,这热闹看了个寂寞。所以开路是假,她只是想尽自己的心意,安慰一下毕然。
“不用了。”薛榅好似看穿她。
“哥,她是今源生物的员工,是你的下属。我们应该积极给予她关爱,让她感受到温暖,这也是我们的企业文化啊。”
此时,人群没了热闹可看,自觉让开一条道,薛榅不作犹豫地踩了油门,道:“未必。”
丁南以为他是说,她未必是今源生物的员工,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