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椿忧心他的脚伤,劝过两声,他不听。
于是闻人椿,这位瞧着卑躬示弱实则犟主儿的女子,也拿了酒盏加入了男人的队伍。细究起来,喝了也不下半坛。
“今朝有酒今朝醉。”文在津酒意布满脸颊,扭着头开始念诗。他两根手指夹着窄窄的酒盏下方,酒还没入嘴,就在空中晃去大半。
“你怎么不念经呢?”闻人椿一只手支着脑袋,傻笑着发问。
“他怕遭天谴。”霍钰妇唱夫随,接了一句。大抵是酒精冲刷走一些情绪,他没像方才那般冷着性子。甚至怕闻人椿力不可支磕碰了脑袋,将她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文在津。”闻人椿扁着嘴直呼其名,“做什么要骗自己呢,你明明是个凡夫俗子。”
不等文在津开口,霍钰似是听出了闻人椿的意有所指,将她搂到自己怀中,不许她继续说话。
可闻人椿偏要说,这话压在她心头许久许久了。哪怕苏稚得了一个好归宿,闻人椿还是心有遗憾,简直比两位当事人还要不甘。
“你明明心里有苏稚,为什么不肯给她回应?”一个将宋人师父常年挂于嘴上,为他练字、为他学诗;一个在府中摆着某位系岛女子的画像,位置不佳,却经年不换。
霍钰不想她掺和此事,抱着她佯装动怒:“小椿,你喝醉了。”
“我没有!”她犟起来,霍钰出马也不管用。
不过文在津显然不会为此事置气。他搁下酒杯,看了看闻人椿、又看了看霍钰,才幽幽说了一句:“她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可她之前苦恋相思不得回应,甚至以为自己是个不讨喜的女子。”
“在一起不过是一时欢愉。何苦耽误她在系岛找一个更好的。”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难道她在系岛如今过得不好吗?陈武士,你方才不是说你上级对他夫人很好,他夫人还将要临盆吗?”
一直埋头吃饭的陈武士这才发声,老实地说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