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紧赶慢赶回到文府别院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幅景象。
他越往前走,那灯笼照出的红色便越饱满热烈,周围一圈晕出温暖的乳黄色光辉。闻人椿的整张小脸都落在红光里,她在笑、在气。
没有他在身边,她依旧生动明媚。
霍钰没来由地恼怒,分不清为人还是为事。
他又走了几步,闻人椿终于看见了,迈着小碎步跑到他面前。
“吃了吗?”她就像寻常人家的妻子,最关心自家夫君的胃肠。
“吃了。”
平静中听出一丝恼火,闻人椿只当他在外头遇到了棘手的事儿:“要不要再吃一些?”
“好。”
他已经很久没有同自己说过这样简短的话,只言片语,每个字都恨不得改成“敷衍”二字。可是当着外人的面,闻人椿还是有分寸的。既不甩脸子,也不直接问,把疑惑藏进心底,继续扬着笑脸替他拿筷布菜。
只是霍钰心里不爽气,吃什么都不是滋味。
看不过去的文在津趁着闻人椿去温酒的空当,拿筷子点了点他上臂处:“先把这摘了吧。”原来他一路思绪万千,至今还别着那朵白色纸花。
小小一颗,又着实瞩目。
霍钰伸手摘下,丢弃时不忍看了一眼,许是映着此处的喜气,这花显得更加惨白了。
破天荒的,霍钰今日喝了许多酒。
起初是和文在津、陈隽浅酌,后来兴致上头,竟顾不上吃菜,找着新岁新气象的由头连连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