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幼清抬起颤抖的手抚摸上的她肩颈,发丝从指缝间穿过,黑发内还夹着些许白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看着你的样子我每天都在问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不断肯定又不断否定,我需要坚持下来,哪怕是空洞,哪怕只剩下了一副行尸走肉也要支撑下去。”
“不会的,”皇帝松开手环抱住萧幼清,“我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不会再食言,怎么可能连三十年都没有呢。”
“你觉得三十年够么?”
皇帝无从回答,只是心里有一个不敢奢望的愿望,“怎么可能够啊,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不可能够。”
傍晚,翰林医官院使孙鸿达入内廷诊视施针,半个时辰后孙鸿达决定替皇帝换张方子,随后出殿向皇后汇报情况。
“官家的身体近日有所好转,只要多加调养不要再动怒就能慢慢恢复。”
萧幼清捻着衣袖担忧的挑起柳叶眉,“她这次”
孙鸿达摇头,“比以往都要严重,官家这段时间一直操劳,西南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不让她做她的心结更加,让她做吧”萧幼清再次挑起细长的眉毛,“或许着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输赢,有时候活着的人反而更累。”
绯袍听着皇后的话低下头,“人生哪能都是如意,历经坎坷后是平淡还是乘风破浪其实选择都在自己。”
“事情总有两面,好与坏从来都是共存的,她若没有这份野心,我与她便也不会坐在此处与人谈笑风生,至少我们能决定的能自己做主的事比普通人要多太多。”
“位卑者有位卑者的烦恼,不管是什么人,是喜乐还是忧愁,关键在于是否能够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但人都是矛盾的,在乎的事情多了,痛苦与烦恼便也随之而来。”孙鸿达说着说着便轻摇头的抱着袖子躬身,“臣还要去向皇太后殿下报平安,先行告退。”
“这几日辛苦孙太医了。”
“人臣本分,只是希望皇后殿下能够多劝劝官家。”
萧幼清点头,“吾会的。”
是夜,喂着皇帝服完药后又哄了近半个时辰才让她歇息下,一直到皇帝熟睡萧幼清方才离开坤宁殿吹着寒露到前朝处理堆积的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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